肖繼祥的妻子帶記者來到了村里的祖墳,左一為道光二十七年立。

肖繼祥歷時8年,編纂了這本蕭氏宗譜。他說,自己的姓隨時間演變由蕭變成了肖。

核心提示

今年69歲的肖繼祥老人是紅島肖家社區的居民,退休前在當地教育系統任職。5月初,老人多次給本報寫信,講述了自己一生的夙愿——在有生之年,想回到云南“老家”看看。肖繼祥說,他的祖先明朝時期從云南遷來,到現在已經有600多年的歷史了,他歷時8年編纂了族譜,卻一直沒有弄清楚祖先的真正居住地在哪兒,也未曾親自到云南走一走,感受一下云南故鄉。

祖先從云南來

已有600多年歷史

“我的祖先是從云南來的,算起來已經有600多年了。”在紅島肖家社區居委會附近的一棟普通居民樓里,記者來到肖繼祥老人的家,見面第一句話,他這樣做起了自我介紹。老人手里拿著厚厚一沓資料,他拍了拍這些泛黃的紙張說,“這是我考證多年匯總起來的,是我們肖姓從云南遷到紅島的證明。為了查找這些資料,我聯系過很多云南的專家,可惜沒能親自到云南走一趟,親身感受一下云南故鄉。現在年紀大了,想回云南老家看一看的愿望越發強烈,以致我晚上經常睡不著覺,閉上眼睛也經常夢到自己漫步在千里之外的云南。”老人說,他把云南當作了自己祖先所在的地方,會在每年固定的時間,向西南方向敬上幾柱香,他這是在祭祖。

靠著西窗落座之后,老人打開了話匣子。盡管已經年近古稀,老人看上去仍精神矍鑠,陽光灑進屋里,照在老人的身上,映襯著他的表情有些嚴肅。“我們的肖姓的‘肖’實際上應該寫作‘蕭’,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演變成了‘肖’。”肖繼祥告訴記者,最初知道自己的祖籍在云南,是他打小從父親那里聽說的,在他成年后還了解到,自己肖家始祖的墓碑上寫有“始祖由云南遷山東”的記述,但是語焉不詳。

肖繼祥介紹,肖氏家族分為東宗和西宗,他們家族屬于西宗。東宗的族譜記錄的是始祖由云南烏撒衛遷至山東,而西宗從始祖墓碑和父輩的口口相傳來判斷,是在云南昆明縣棋盤街。究竟哪個是正確的,究竟自己的祖先來自何方?

歷時八年修家譜

想完成家族夙愿

1996年,肖繼祥遠在臺灣的父親開始編撰家族西宗的支譜,因為年事已高,老人寄望于后人續編全譜。“那幾年我父親回大陸探親,利用這個短暫的時間,老父親翻閱了很多史料,還去過很多地方調查,可惜時間太短,只修了一小部分族譜,老父親回臺灣時,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拉著我的手囑咐一定要修好族譜。”肖繼祥介紹,他的父親曾在臺灣任過學校校長,以及教育部門的督學職務,面對老人的殷殷囑托,加之他對云南故鄉的好奇和思念,就編纂起了肖氏家族的族譜。

“我就想,族譜作為家族史冊,是齊家要務,也是秉承我父親的志愿,我想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家譜修完。”肖繼祥說,他自己無法像一個資深歷史學者一樣去尋宗,“但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祖籍在云南,至少我要證明,我的祖先究竟是從云南哪里遷來的。”

肖繼祥說,他一直喜歡研讀歷史,而修家譜也是他在退休后最渴望完成的工作,況且這也是老父親的夙愿。正如他修訂的《蕭氏宗譜》中開篇的一句:“國有史,縣有志,族有譜,內涵雖殊,意義略同。”從1998年開始,肖繼祥修定、勘誤、追索自己的家譜經歷了整整8年的時間,直到2006年才得以完成。

在肖繼祥用盡心血編撰的西宗譜書里,他按自己的理解分為了三大部分,而里面單列出了一條就是祖籍探微。“上下600年,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肖繼祥介紹,他從祖先的墓碑和父親的口中知道他們祖先的祖籍地在“云南昆明縣五沙衛棋盤街柳樹胡同”,肖繼祥發現這樣的地名有些讓人不能理解。

按照這個地址去尋找,幾乎是不可能的,在現今的地圖上是根本查不到相應地址的。“我們紅島很多村子的居民都說自己的祖先也來自云南,一些村子的村碑上也明確寫著自云南遷來,但都沒寫明遷自云南什么對方,這讓我也挺困惑的。”肖繼祥說。

多方求證得出

祖籍在“昆明縣”

因此,肖繼祥有一個特別強烈的愿望,那就是能去云南走一走,查訪一下。可是,路途遙遠,他得自己得先考證出個所以然再說。

“我想按照這個地址查一下,總是可以查出點蛛絲馬跡吧,至少能知概略,也是為宗譜增彩了。”打定了這個主意,肖繼祥對自己祖籍地的探微,從所指的云南這幾個地點開始了。

“從1997年開始,我開始與云南、貴州各省市縣民政局、地名辦聯系,又找到了云南省師范大學歷史系教授朱惠榮教授,一次次通過電話與對方溝通和咨詢。在這一過程中,我自己也跑到圖書館去查資料和幾百年前的地圖,還試著手繪百年前的地圖。”肖繼祥說,這一過程來來回回跑腿查資料、打電話,他一次次陷入困惑中,“因為光是云南二字就有幾種說法。還有烏撒衛,其地點也有不同說法,有時是完全沒有頭緒的。”

隨著探究的深入,肖繼祥覺得自己總算理出了點眉目。“舊譜和民間皆有小云南之說,我認為,小云南就是云南縣。”肖繼祥解釋說,根據史料記載,云南縣是在西漢時期置縣,治今云南祥云東南之云南驛,南朝梁時廢,后改治云南州,元初降為縣,明初移至今祥云,1929年改名祥云縣。為避免與省、縣混淆,改名為小云南。

那么出現在他們蕭氏祖譜中的“烏沙衛”又從何來?肖繼祥說,在他的家族中有很多人通過父輩口口相傳說來自于烏撒衛,這是不是一種誤寫呢?對此,肖繼祥請教了云南和貴州的專家,最終得出,烏撒衛現為云南昭通、宣威和貴州威寧、赫章,明時屬云南都司所轄,烏沙衛、五沙衛和烏撒衛是同一說法。

但是,后面又接上了一個昆明縣,兩個地方相隔較遠,如何來定義呢?這是一個一直讓他困惑不已的問題。一次一次打電話跟專家交流,最終云南地理歷史專家朱惠榮為他理出了一個頭緒。朱教授認為,肖氏的祖籍在云南無疑,昆明縣與烏撒衛是沒有隸屬關系的,明代衛所與縣分屬軍隊和地方,互不轄制。朱教授認為其先祖可能原居南京,后遷至云南昆明縣,后又至烏撒衛。他把自己的考證寫進了家譜,最終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自己西宗肖氏的祖籍地是昆明縣。

棋盤街柳樹胡同

如今可還安在?

如今,肖家村的公墓立于村口西邊,走過一幢幢已經蓋起了房屋,穿過一片剛剛開墾等待播種的開闊田地,便來到了村中公墓。這個公墓如今來祭祖的人已經不多了,遠處有兩處墓地已經荒頹,一些石條橫七豎八地躺著,唯有近前的一座墓碑尚保存完好。

在三塊豎立的墓碑前,兩塊是道光年間豎起的紀念祖先的碑,一塊是1995年立的,寫有祖先從何而來,在山東如何繁衍的過程,在這里,就寫有“先祖自云南昆明縣‘五沙衛’人居棋盤街之柳樹胡同”。

對于祖先之前在家譜中的遷徙記載,后人無論覺得它怎樣謬誤,但都必須尊祖訓。對肖繼祥而言,考證是考證,遵從祖訓是第一位的。對于傾盡八年心血寫就的這本宗譜,肖繼祥算是對自己基本滿意了。2004年,宗譜付梓,他自己出了幾萬元錢把編就的這本書印成冊后出版。這8年,連上出書和尋祖的費用,他已經花去了10萬元。

不過,肖繼祥一直在想最后一個地點——棋盤街,它究竟是一個什么地方?“我聽云南的專家說,昆明有一個叫棋盤山的地方,這讓我十分期待,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能踏上尋根之旅,到云南去看一看,圓自己也是圓家族的一個夢想。”肖繼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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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下正值5月,各種鮮花開滿了美麗的紅島,而遠在數千公里外的美麗春城昆明也正是花開之際,半島都市報將與春城晚報聯動,為肖老找到自己的祖籍,幫他圓了這個多年的夢想。此外,如果您的祖上也有從云南而來的說法,或有和肖老同樣尋根的愿望,也可以撥打本報熱線96663或關注本報新聞幫公眾號“bdxwb96663”聯系我們。

本版文/本報記者　徐杰　鮑福玉　圖/本報記者　孟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