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展示從海上收回來的大鲅魚。

“咱本地的鲅魚船靠岸了!”16日早上7點，出海4天后，漁民朱崇愛滿載著6000斤新鮮鲅魚返回沙子口碼頭，短短4個小時，一船鲅魚被早已守候在碼頭的商販搶購一空。據了解，受去年閏九月影響，今年鲅魚個頭普遍比去年大。價格方面，還未到本地鲅魚大規模上市時間，這些“先頭部隊”的售價與往年基本持平。

收獲

6000斤鲅魚4小時被搶光

16日上午，記者聞訊來到沙子口碼頭，此時碼頭上已經是人聲鼎沸，七八條漁船停靠在碼頭，船員在往岸上抬運新鮮的海產品。

“先給我留出500斤來，緊著大的來，不夠的話小的也要。”來自浮山后農貿市場的張師傅一邊點著現金，一邊向搬魚的船員吆喝道。“早就等著來拉咱本地鲅魚了，我們市場上一些懂行的本地市民這兩天老問我本地鲅魚什么時候上市，今天終于能讓他們滿意了。”

在靠近碼頭入口處的船埠處，朱崇愛的“嶗漁60917”號漁船附近圍滿了要貨的商販，此情此景讓海上漂泊多日的朱崇愛頗為欣慰。“還是本地鲅魚更有市場啊，這么多年老百姓的口味還是沒變。”

今年54歲的朱崇愛是沙子口當地人，干出海捕魚收魚生意已經幾十年了，盡管如此，每年春天鲅魚上市的時候，這位老漁民還是非常興奮。“我們這條船是4月12日出海的，連去帶回一共4天時間，一共收了6000斤鮮鲅魚，算是比較順利了。”朱崇愛說。當天中午11時許，僅僅靠岸4個小時后，朱崇愛這6000斤鲅魚便被搶購一空。

期待

小鲅魚月底游到沙子口灣

記者登上漁船發現，船上備著大量的冰塊，個頭大的鲅魚被裝在桶里，個頭小的則放在筐里。不過，記者轉遍船上各個角落，沒見到一張網。

“現在出海的都是去收魚，不是自己打，所以漁船上都沒放網。”船員李師傅解釋道，每年4月中旬，他們都會到距離碼頭一百多海里的海域收鲅魚，大概位置靠近連云港，這塊海域是咱本地頭茬大鲅魚的主要打撈地，去一趟要十四五個小時。

沙子口宋家美食城負責人宋峰介紹，鲅魚屬于洄游魚種，每年冬季從北方游到南方越冬，次年開春，隨著水溫逐漸回升，鲅魚開始向北游。“鲅魚一路北上得經過多道關卡，沿途漁民都會在其洄游路線下網捕魚，咱們沙子口碼頭現在這些頭茬大鲅魚都是收的。”

宋峰介紹，“到了4月底以后，那些小鲅魚游到沙子口灣，咱們本地的小漁船就開始全面出海捕魚了，那些鲅魚基本都是在黃海冷水海域長大的，肉質比南方鲅魚更鮮嫩，那個才是最嚴格意義上的本地鲅魚。”

辛苦

一個月吃喝拉撒全在船上

趁著干活間隙，李玉太坐在碼頭臺階上，掏出一支煙抽了起來。今年也是54歲的李玉太并非沙子口人，而是來自即墨鰲山衛，出海干活也有幾十年了。“以前我都是跟我們那里的漁船出海干活，今年春天我們那邊出海的船少了，我就到咱沙子口來找活了。”

常年在 海上漂泊，讓劉玉太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雙手布滿老繭，手背上全是海風吹的口子。“忙的時候一個月吃喝拉撒全在船上，上了岸也覺得腳底下晃晃蕩蕩的。”李玉太說，如果一個月全勤，能掙到6000元錢，“就是掙個辛苦錢”。

記者發現，船上的船員中鮮有年輕人的身影，打聽一圈下來船員年齡普遍在四五十歲左右。

變化

今年鲅魚個頭比往年大

采訪中記者發現，頭茬上岸的鲅魚個頭都不小，即便是不太受商販們待見的小魚也有三四斤，比記者在市場上見到的鲅魚個頭普遍大一圈。“從我們收魚情況看，今年的鲅魚個頭確實比去年大，大多數都在5斤以上，十幾斤甚至二三十斤的也有不少。”朱崇愛說道。

宋峰認為，鲅魚的總量比之前有所減少，相對來說食物增加了。船老大朱崇愛也認同這一說法，他認為除此之外，去年閏九月也是造成今年春鲅魚個頭變大的重要原因。

大個頭的鲅魚售價自然也要高一些，記者在碼頭了解到，頭船鲅魚每斤批發價在30～35元不等。“新鮮鲅魚價格還沒參考標準，基本是跟去年對比著來，隨著鲅魚大規模上市，價格浮動也會比較大。”船老大王師傅介紹。

16日下午，記者走訪了市區幾個農貿市場，發現市場上在售的鲅魚大多還是南方鲅魚，售價在每斤15元至30元。

記者在新貴都集貿市場南區看到，不少攤位都擺上了新鮮的鲅魚，個頭大小不一，有八九斤的大鲅魚，也有一兩斤左右的小魚。“現在沙子口的鲅魚還沒上來吧，這些都是南方的大船捕撈的。”據攤主王先生介紹，“八九斤的大魚一斤30元左右，小魚一斤15元左右。”盡管現在價格低，但記者在現場發現，來買鲅魚的人寥寥無幾。攤主任女士介紹說，一般等到四月底本地鲅魚大量上市的時候，專門來買魚的人就多了。”

■延伸

鲅魚成了孝道文化載體

記者在沙子口碼頭采訪時發現，盡管新上市的大鲅魚每條零售價達到數百元甚至近千元，但還是擋不住市民搶鮮的熱情，一些年輕人專門驅車到碼頭買鲅魚。“早上聽說大鲅魚上岸了，媳婦讓過來買兩條，晚上送丈人，咱青島不是興這個嗎。”在深圳路工作的張先生笑著說。

沙子口人宋峰對送鲅魚給丈人這個習俗相當熟悉也相當重視。宋峰介紹，相傳很早以前，有一個孤兒被一位老人收養，老人后來還將女兒許配給這個小伙為妻。有一年春天老人突然病倒，垂危之際想吃頓鮮魚。盡管天公不作美，海上天天刮大風，這個年輕人還是冒著生命危險出海捕魚去了。女兒守在老人身邊不停地說：“您再堅持堅持別咽氣，您女婿一會兒就回來了。”老人聽后眼角含淚說道：“真是好孩子，難為他了，罷了，罷了。”話沒說完，老人就咽了氣。

從那以后，夫妻倆每年都要在老人的墳前供上這種初春剛捕到的大魚，并按老人死前口中念叨“罷了”為這種魚起名為“罷魚”。宋峰說，這個故事代代相傳，人們紛紛效仿這對孝順的夫妻，每年春季搶著送老人鲅魚，這也逐漸養成了沙子口人乃至青島人講孝道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