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漁前最后一船,捕撈上來的大多是個頭很小的魚。

5月31日,返回青島積米崖中心漁港碼頭的“魯膠南漁65738”船結(jié)束了休漁期前的最后一撈。卸完貨后一算,船老大一聲嘆息,“這一船又白忙活了!”

6月1日12時起,山東海域正式進入休漁期伏季。記者調(diào)查了解到,由于近海資源枯竭,油價、人工成本上漲等原因,面對出海即虧的窘境,很多漁民休漁期未到便提前收工。

文/片　本報記者　潘旭業(yè)

“最后一船,又白忙活了”

5月31日的青島積米崖中心漁港碼頭異常熱鬧,數(shù)百艘大馬力漁船整齊地停靠在岸邊。提前回港的漁船上,船員們正在清理船只,準備收工。即將到來的休漁季,也吸引了大量的顧客聚到碼頭,求購最后一網(wǎng)海鮮。

14時,在經(jīng)過7個多小時的航行后,“魯膠南漁65738”緩緩停靠了碼頭。這艘300馬力的捕魚船,已經(jīng)出海10天,終于在休漁前的最后一天返回了碼頭。“現(xiàn)在海里打撈上來的東西太少了,時間短根本裝不滿船。”船老大老薛說。

靠岸后,5名船員開始將裝在船艙里的海鮮往岸上運。記者看到,刀魚、鰻鱗、鼓眼等高附加值的海鮮很少,捕撈上來的多是不足5厘米長的小魚,而這些小魚,每斤僅賣3元錢,大多成了飼料。“這一船又白忙活了!”老薛嘆了口氣說。

每次出海,老薛心里都有一本經(jīng)濟賬。“這次出海10天,光柴油就用了18桶,每桶1050元,共接近2萬元。雇了5個船員,每人平均工資一萬元左右,光工資就得5萬多元。大小海鮮一共捕回來6000多斤,全賣掉不賠錢就不錯了。”老薛說。

很多漁民開始考慮轉(zhuǎn)行

每年休漁之前,海鮮的價格都會上漲。按說,休漁前幾天應該是漁船們作業(yè)的黃金期,然而,由于近海漁業(yè)資源的枯竭,青島積米崖中心漁港碼頭大多數(shù)漁船今年卻提前回港——船老大們選擇提前收工。

“都知道這兩天價格高,但確實撈不到東西了。出海就賠本,要不是漁船每年都有燃油補貼,很多船早就不出海了。”船老大肖長明說。

肖長明是青島市黃島區(qū)人,有一艘180馬力的漁船。兩天前出海回來后,他就給雇的6名船員放了假,提前停止了出海。

除了人工費和油價上漲,魚太少了,是船老大們共同的感受。

49歲的肖永臣是黃島區(qū)瑯琊鎮(zhèn)齋堂島的漁民,在海上干了30多年。“十多年前,我們用‘放流網(wǎng)’捕魚,傍晚下網(wǎng),早上起網(wǎng)就能捕到很多魚。現(xiàn)在漁船一般都用‘拖底網(wǎng)’,就是把網(wǎng)掛到船上,漁船拉著網(wǎng)從海底走,即便這樣,捕到的魚也是越來越少了。”肖永臣說。

由于出海捕魚賺錢越來越少,很多漁民開始考慮轉(zhuǎn)行。

提前預訂的“船員”

船老大們還來不及為忙活很久沒賺到錢而糾結(jié),已經(jīng)開始為休漁期過后怎么才能讓船員回來上班而煩惱了。雖然人工費平均漲到一個月近萬元,但船員仍然非常緊缺。

今年20歲的張曉明是河南人,已在積米崖中心漁港碼頭的漁船上干了3年。3年來,到底“跳槽”過多少艘船,張曉明自己也記不清了。“誰給的錢多就跟著誰干,有時候出海一趟,回來后就到別的船上干了。雖然這個活比較累,但收入高,我現(xiàn)在一個月工資九千多。”對于船老大們來說,為了在開海后能夠按時出海,必須提前預訂船員。

肖永臣介紹,在上世紀90年代初,雇個人出海一年的人工費在1.5萬元左右,一年出海八九個月。到了現(xiàn)在,雇一個人的花費一年在4萬至6萬元間,出海時間只有六七個月。　　一個更加嚴峻的現(xiàn)實是,以后可能花錢雇人都雇不著了。肖永臣說:“現(xiàn)在二十多歲的人都不愿意干,受不了這份苦。在出海的這些人中,45歲就算年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