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見到楊建清，彼此敬個軍禮一切盡在 不言中。 記者 王濱

4月21日上午，“山東媽媽”李華云的遺體告別儀式在青島市殯儀館舉行。楊建清以長子的身份念悼詞，向前來參加告別儀式的來賓們表示感謝。30年前的4月21日，媽媽李華云給楊建清寄出去一封信。當天，楊建清重新讀了這封信，聲音幾度哽咽。

連夜寫好追悼詞

“你媽媽一直都在夸你，有你這個兒子，是她的驕傲!”“多虧了你一直照顧她……”4月21日上午，“山東媽媽”李華云的遺體告別儀式在青島殯儀館舉行，李華云的親朋好友紛紛趕來送老人最后一程。20余位杜興山的戰友也紛紛來到現場，給英雄媽媽送行。

“我沒有想到老媽的病情會這么嚴重，老媽走得太快了……”楊建清說，夜里一直睡不著，一閉眼，腦海中都是以往和老母親在一起的場景。那些難忘的畫面，就跟放電影一樣在眼前浮現。這么多的親朋好友來送別老媽，應該寫一份追悼詞，讓大家知道老媽的偉大。于是，楊建清連夜寫出了一份感人肺腑的追悼詞。在告別儀式上，楊建清一直以長子的身份參與，并且代表老人的子女念追悼詞。

再讀來信幾度哽咽

在當天的告別儀式上，楊建清重讀了30年前媽媽給他的一封回信。回信的日期，正好是30年前的4月21日。在念信的時候，楊建清聲音幾度哽咽，用手拭去眼淚。老媽的這封來信飽含著深情，字里行間都是對親人的關愛。斯人已逝，重溫舊信，感人至深。

“前些日子的來信已收到，看到我兩個兒子的照片，我看著相片和信，是悲傷，是感動，我的肺腑之言在這短短的信紙上難以表達，泣不成聲，淚水濕透了這一張張信紙……我默默地喊著‘建清’，我的通情達理好孩子，你處處像我的‘興山’……”

在這封信里，李華云說：“你的真情實意，代替了你的興山弟弟，我有了更大的期望，給了我生活的期望和勇氣。你的每封信我都看了幾十遍，有時想起了你弟弟忽然半夜醒來，就久久不能入睡，我就拿出來信看看，這對我是多大的安慰。”

一個軍禮獻給好兄弟

當天現場氛圍莊嚴而肅穆，數十人來到現場為李華云老人送別。前來送別的親朋好友分成幾組來到李華云遺體前鞠躬致敬，然后走到親屬面前給予慰問。

今年51歲的欒居狀是杜興山的初中同學，在看到本報報道之后，特意趕來參加告別儀式。“見到了建清就跟見到了興山一樣，我為興山有這樣的一位戰友而感到自豪。”欒居狀說，在興山犧牲30周年的時候，他還特意寫了一篇悼文，來慰藉興山的在天之靈。“興山知道有這么一位好戰友替他盡孝，可以含笑九泉了。”

一個立正，一個標準的敬禮!前來參加告別儀式的戰友們，以這樣一種特別的方式來告慰李華云，也向楊建清表達敬意。李華云一位老鄰居抱著楊建清，一直安慰他，一直念叨著建清的好，久久不肯離去。現場所有的人，都用語言和行動向這位偉大的母親表達了哀思，也向這位偉大的兒子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給老媽的承諾做到了

就在那封來信中，李華云老人講述了以往興山都是每月一封來信，也表達了天天盼信的愿望。雖然沒有強求，但楊建清默默地每月至少一封信和老媽交流。在前線時，寫信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找到合適的時間來完成，但楊建清一直堅持著。等到復員之后，楊建清也一直堅持寫信……

老媽的生日楊建清也記在心里，在生日當天收到來信的老媽悲喜交加。老人在信中說，殘酷的戰爭把我們的命運安排在了一塊了，是你這做大哥的處處給你弟弟做了榜樣，我能夠認下你這樣的好孩子，感到驕傲和自豪。

“在杜家所有人的眼里，楊建清已經成為這個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員，他許下的承諾都做到了，而且做得特別好。”在李華云30余年的一位老鄰居眼中，楊建清是杜家家人口中一直念叨的好人。“老人以前經常和我們聊天，拿著建清給寄來的書信和物品給我們看。”

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不管老媽在不在，我們永遠是一家人，永遠都是親兄弟姐妹。”楊建清說，老媽在的時候，處處想著他。“她考慮特別周全，來往了這么多年，每當家里有大小事務，老人總是喜歡詢問我的建議，也愿意采納我的建議。”因為離得比較遠，楊建清總覺得沒有好好地孝順老人。“大部分都是弟弟妹妹們在照顧，他們付出的比我多太多了。”楊建清說道。

“老媽辛辛苦苦了一輩子，如今生活終于改善了，老媽卻走了。”楊建清說，老媽的幼年生活艱難，遭遇中年喪子的悲慟。因為長子去世，山東老爸每日喝悶酒，心情郁郁寡歡，最后因病去世。“以前生活條件不好，但現在生活越來越好了，老媽卻因急性肺炎離開了。”

“我一直覺得我和老媽還有至少10年的相處時間，我還想繼續孝順老媽。”就在今年的清明節，楊建清還去看望了興山。“在老媽心里，總是覺得興山還活著，我就是興山……”楊建清說，想到和老媽每次離別，老媽都淚流滿面。他就在內心自責，應該多抽出空來看望媽媽。 文/記者 郝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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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美國的閨女得知噩耗痛哭一場

4月20日晚，女兒楊筱倩從國外的一通來電，讓這個家庭再度陷入痛哭之中。由于女兒在國外剛參加工作，楊建清并沒有將老媽的事情告訴她。“如果在國內，我肯定不會瞞著女兒，但她在國外剛參加工作，我也怕耽誤她工作。”楊建清的考慮也曾是李華云的考慮。早前女兒在國外上學的時候，李華云也一度叮囑，不要打擾孩子。

楊建清的女兒得知此事后，立即打來電話大鬧了一場，責備爸媽他們不告訴她。這個大孫女曾經給老人帶來了無數的歡笑。當年楊建清抱著閨女來到山東媽媽家中時，老人特別喜愛。等到學會說話，女兒去山東了就“奶奶”“奶奶”地叫著。從小到大，奶奶一直關注著她的成長。“女兒出國留學之前，我們沒有時間陪同，她就一個人買了機票來到山東，和奶奶告別。”楊建清說，女兒得知奶奶去世非常難過。楊筱倩的姑父崔榮奎告訴記者，為了緬懷奶奶，筱倩連夜寫了一封信。“好像再次見到您，握著您的手，和您說說話。”筱倩在信中回憶著奶奶對她的激勵和陪伴。在信的最后，她寫道：“謝謝您，讓我喊了您24年的奶奶”。